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院子里的树叶推推搡搡,风绕着院落挤过来。这一天,加拿来电说他的小说《九间楼》完稿了,前前后后写了20多天,30万字。我跑出院子,兴奋的高呼一声。行人莫名其妙地朝我望过来,我并不理会,我踩着叶子和风,一路向故里走去。
从渡头村往东一直走,走到尽头就到了大塘乡,在大塘乡东头,有一座残旧的楼房,那就是小说《九间楼》中描写的“九间楼”的原型。
小时候,爷爷总会在村尾的榕树下跟我们讲隔壁大塘乡的故事,那成堆的故事里尤以九间楼的故事最为引人入胜。那时,我们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爷爷讲九间楼的兴衰,一边梦想着自己成为九间楼的主人,把九间楼打理得妥妥当当。我们甚至痛恨起九间楼的破家星,要是哪一天他出现在渡头村路上,我们没准是会向他扔石头的。
我并没有想到,在九间楼的乡里也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少年,他神往于九间楼的一切。他的童年和我们一样没有电视,仅仅靠榕树下爷爷一辈人的讲古丰富自己贫瘠的精神生活。他,就是小说《九间楼》的作者卢加拿。
加拿生在大塘乡,长在大塘乡,对大塘乡怀有一种特殊的爱。正如他自己在小说《后记》中所说的那样:“毫无疑问,我给予了沙塘乡以及乡里的人毫无保留的赞美。这种赞美是不克制的,也是最淳厚的。我也是怀着这样的一种情感来面对小说的叙述。即使,小说在温情的过程中依然展示了某种残忍的伤口。但贯穿始终的,依然是我的热爱。我甚至是热爱那些过去的伤痕和隐忍。”
故乡和童年记忆是一个作家一生创作的不竭源泉。在加拿早前的许多作品中,我们都能看出他对故乡有着坚执的热爱。小说《九间楼》延续了这种热爱,而且倾注了更多的热情。
《九间楼》采用了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两种叙事方式,描写了陆阳县沙塘乡九间楼的兴衰。三爷卢元状为人温和敦厚,不好读书的他最终掌管起了九间楼的家业。九间楼在他的打理之下越发壮大,沙塘乡也因此更受瞩目。然而,随着儿子卢奇秀的出世,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小说立足传统叙述,融入了魔幻色彩,是一部极为好读的新乡土小说。“小说同样展示了荒诞和虚幻。在我的故乡,在过去的那些年月,读书笔记上天和神佛就是主宰,人都生活在命的安排之中。这种命或许一直持续到今天,或许将漫向更远的未来。我想,正是小说的叙述存在这样的荒诞和虚幻,才到达了真正的忠于现实的叙述手法。这荒诞的、离奇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存在,才是乡土大地的本原。”(摘自《九间楼》后记)
看过作者这段自我阐释后,我们不难理解小说中鹦哥鹉懂得预言、金人银人搭渡看戏那一个个荒诞不经的物事了。
《九间楼》作为加拿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有着极强的实验性。在小说的语言和结构上,前后两个部分的叙述可谓泾渭分明。我们甚至可以用一个是天一个地,一个是火一个是冰来描述小说前后两个部分带给读者的阅读观感。前半部分,沉缓、散漫;后半部分,激昂、紧凑。
然而,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而是溪流与大海般的关系。前半部分所有的叙述一如江河湖泊,它们循着自己的脉络缓缓流淌,表面上它们是漫无边际地流着,实际上它们终归要流向一个共同的地方——大海。
我们不能简单地定义这种尝试是对或是错,我们只能说它为我们提供了小说叙写的另一种形式,她的好坏成败得由时间和历史来验证。
判断一部作品成功与否,并不在于看它有多伟大。一个很简单的标准,那就是看作品能否勾起读者某个尘封的忆记或者片刻的思索,再就是作品读完后,有没有那么几个画面永远地定格在读者脑海中,一生难忘。
《九间楼》的独出之处,正是通过对故乡的深情叙写勾起了大多数人对童年故乡的忆记,那远在他乡流浪的灵魂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慰藉。小说大胆地采用了闽南方言写作,让曾经与那块土地有过接触的人读来备感亲切,那些未曾涉足这块土地的人读来一样新奇有趣。
小说中一些方言词句的运用极见功力。如“狼”、“乖得像螺一样”、“门口埕”等,既顾及了方言本身的发音,又生动形象地表达了小说原意。此外,在小说的细节处理上以及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九间楼》的写作都可圈可点。在此不一一赘述。对故乡怀有热爱之心者,忙里偷闲读来,自然能博得会心一笑。
读《九间楼》的那几个夜晚,我恍如再次回了几趟故乡,把故乡的那些旧事记记,那些童年伙伴忆忆,也不失为一种极大的乐趣。而这,是阅读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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