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小听惯了中国神话,好有好报、恶有恶报、神权、夫权、谁管谁、严苛的等级无一不渗透于中国的神话故事中,令人又敬又畏。
木心先生一句总结令我豁然开朗,“希腊神话无为而治,自在自为。”看似一团乱麻,没有什么伦理尊卑,但充满了人性的写照,“希腊神话是一笔美得发昏的糊涂账,因为糊涂,因为发昏,才如此美丽。”
坦诚地说,木心先生在其《文学回忆录》里极尽言简意赅的用两堂课讲述希腊罗马神话,几十页的文字我翻来覆去的读了不下三四遍,但合上书还是满脑子的糊涂账,我们习惯了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被打翻,必须要承认,秩序一旦被打乱,眼前绝对是一片新视野。
先生说:“神话,是大人说小孩的话,说给大人听。多听、多想,人得以归真返璞。”
最后来讲一个希腊神话故事作为结束吧。
那耳喀索斯,猎人,人间美少年。有仙女名厄科(?嗦女神),迷恋那耳喀索斯,话更多。那耳喀索斯初与之聊,后不耐,逃。逃姿美,厄科更迷,追。那耳喀索斯不知道自己美,厄科知道,求维纳斯惩罚他。厄科因爱憔悴而死,形逝仅余声,模仿人生的尾音,故成回音女神。惩罚开始了,一日,那耳喀索斯打猎后,热,渴,至清泉捧水喝,见水中有美容看他,极美,无人可比拟,四目相视,默认,笑。那耳喀索斯伸手摸脸,脸消失。静候水平,脸复现,更美。脸现狂喜,那耳喀索斯欲拥抱,轻轻俯身水面,触水面,形复逝。那耳喀索斯只得守岁水边,默视。久,病而倒地,又去水边,又见美容,有巧笑。那耳喀索斯决心不抚,不拥,不吻,永默视水中美容。他守水边,黑夜不见,晨复现,终年如此,那耳喀索斯守影憔悴而死。维纳斯可怜其身死,变其为水仙花,伫立水中。
这个神话故事完全符合“不知所云”这个词,但一点也不妨碍它美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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