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福楼
中国古代文化,并及世界其他古代文化,无不具有理想化特征。这与传播文化的人,其社会身份有关系。
人类在古代社会,渡过短暂的原始阶段,之后阶级对立的状况远比今天严重。贵族阶级掌控社会管理的权力,而社会的大多数,作为底层,其个体权益得不到尊重和维护,其说话的权力也被剥夺。贵族御用一批文人和巫师,服务于自己的统治。他们除了歌功颂德之外,就是要假传天意,说明贵族统治具有合法性和合理性。
历史发展其实淹没了普通人的发言,也屏蔽了贵族化的声音,被铭记而流传下来的言论,一般为社会上具有独立思想的,往往在上下等级的夹缝里挣扎的一些人,他们的深刻认识现实,又超脱现实的发言。诸如孔子、老子、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释迦摩尼等人,无不是具有超脱阶级,不为个人利益左右,而具有独立思想的人。
苏格拉底,是一个演说家;孔子是一个老师;释迦牟尼是一个修行者。他们都可以保持自己的独立生存特点。于是,在不为利益所诱,更具有前瞻性的思考里,他们在那个大众蒙昧的时代,自己却具有了超前的超乎大众的认知和思想。
超前于现实,这就是理想主义的特征。这些人不满于现实,便设想出一个更为美好的社会发展前景。他们是哲人,也就是具有超现实思考力的人。而他们预想出来的那个理想化的社会,在当初是朦胧可见的。
这样的一些人,思想先行,总是不为现实社会中恪守道统的人,所不容的。无论作为统治者,习惯性维护现有秩序,还是作为社会底层,满足于在既有秩序下的苟延残喘,他们普遍把这种关乎人类社会发展未来的设想,看作异端邪说。
超乎现实的人,具有理想主义特征的人,他们的思想不过是一颗种子。在当时的土壤里,这颗种子被掩埋了。非要在未来,等待光、水、温度等气候条件都具备之后,这颗被掩埋的种子才会发芽,成为具有勃勃生命力的植物。
事实证明,孔子思想后来发展为儒家,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设想出来的理想国,奠定了人类在现代社会的思想根基;释迦牟尼的佛法要传播到今天。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苛责,某些超现实的思想,是不是可以转化为现实效益。一个社会要能容下一些人,在他们脑子里出现一点与现实格格不入的东西,这些近乎荒谬的想法,或许就能为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成长出杰出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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