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诗鸿,原名邓大群,笔名梅子,七十年代生于江西瑞金。,曾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等全国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近五百件,并多次获《诗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等全国性诗歌大赛奖,有诗作入选《1996中国诗歌年鉴》、《2002年中国诗歌精选》等多种选集,现供职于江西省赣州市交警支队,系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有诗作入选多种选集。阳光下的建筑工地 风中的灯盏 忧伤的雪 干草垛
阳光下的建筑工地
一群脊背油亮的民工,一群细小而
忽略不计的蚂蚁,甚至在六层楼高的窗外
依然能够听见他们喘息
粗重、肥大而又小心翼翼
此刻,阳光照耀下的工地
黝黑而沉郁的目光,沾满了生活的草屑,
凌乱、嘈杂、深藏恐惧,恰好与钢筋的硬度
成为对比;他们在打桩,给信念打桩;
他们在浇铸,浇铸生活;而那些
享受生活的人未必记挂他们,惟有我
默默凝视着他黝黑而又沉重的身影
依稀分辨着童年时若隐若现的乡音
这此,带血而又嘶哑的声音
加深了商业的误解与仇视
阳光下的建筑工地,一群群脊背油亮的民工
三三两两地搬运着生活的瓦砾,他们
用汗水洗濯了美,让我清白
用隐忍克制着遗弃,令我觉醒
风中的灯盏
狂风吹熄了旷野,和大地上
那些,那些,多余的一切
风中的灯盏,它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又要去什么地方,我无法再想
对于它无限伸展的意义,诗人们已经说出
如果他们还未曾说出,那便是言辞所无法表述
多年以后,我依然回忆起
风中的灯盏 和风雨中点灯的人
我只是想∶一生中只要坚持着亮下去,亮下去
那么风中的灯盏,它的莅临
不多不少,不前不后
正好拧亮了一个人心中的黑暗
忧伤的雪
我是不是过于拘泥于一些小节
比如说一只孱弱的蚂蚁 一朵凋谢的小花
甚至于一道稍纵即逝的闪电
和一个个无端消亡的爱情
都牵动着我的灵魂 与言辞
这么说,我是否过于自虐
多年以来,我试图努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
甚至思想、灵魂、真情和爱
但是我永远无法放弃,也永远无法回避
一个千百年来司空见惯,
却又熟视无睹的事实∶
让一粒圣洁的雪,回到一滴污浊的水,
这算不算一种犯罪。
干草垛
干草垛,风中的干草垛
月光的瓦片,黄金的骨朵
干草垛,沉默的干草垛
月光的栅栏,被春天的马蹄轻轻击破
干草垛。童年的干草垛
晨曦初露,"一朵桃花加速了它的开放"
干草垛。梦中的干草垛
故乡的灯盏,为八百里外流浪的桃花无言感伤
干草垛。月光下的干草垛
大地的乳房,克制着一曲风中的献歌
干草垛。灵魂的干草垛
五千年的疼痛,能否放下它风雪弥漫无边际的脚步
干草垛。风中的干草垛
月光的瓦片,黄金的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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