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道元?江水原文|翻译
郦道元?江水原文
江水又东,迳广溪峡,斯乃三峡之首也。峡中有瞿塘、黄龛二汉滩,其峡盖自禹凿以通 江,郭景纯所谓巴东之峡,夏后疏凿者也。
江水又东,迳巫峡,杜宇所凿以通江水也。江水历峡东,迳新崩滩。此山汉和帝永元十 二年崩,晋太元二年又崩。当崩之日,水逆流百余里,涌起数十丈。今滩上有石,或圆如箪 ,或方似屋,若此者甚众,皆崩崖所陨,致怒湍流,故谓之“新崩滩”。其颓崖所余,比之 诸岭,尚为竦桀。其下十余里,有大巫山,非惟三峡所无,乃当抗峰岷、峨,偕岭衡、疑。 其翼附群山,并概青云,更就霄汉,辨其优劣耳。西,即巫山者也。其间首尾百六十里,谓 之巫峡,盖因山为名也。江水自建平至东界峡,盛弘之谓之空泠峡。峡甚高峻,即宜都、建平二郡界也。其间远 望,势交岭表,有五六峰,参差互出。有奇石,如二人像,攘袂相对。俗传两郡督邮争界于 此。江水历峡,东迳宜昌县之插灶下。 江水又东,迳流头滩。其水并峻急奔暴,鱼?所不能游,行者常苦之,其歌曰:“滩头 白勃坚相持,倏忽沦没别无期。”袁山松曰:“自蜀至此,五千余里;下水五日,上水百日 也。”
江水又东,迳宜昌县北,?县治,江之南岸也。北临大江,与夷陵相对。江水又东,迳 狼尾滩,而历人滩。袁山松曰:“二滩相去二里。人滩,水至峻峭。南岸有青石,夏没冬出 ,其石??,数十步中,悉作人面形,或大或小;其分明者,须发皆具:因名曰人滩也。”
江水又东,迳黄牛山,下有滩名曰黄牛滩。南岸重岭叠起,最外高崖间有石,色如人负 刀牵牛,人黑牛黄,成就分明。既人迹所绝,莫得究焉。此岩既高,加以江湍纡洄,虽途迳 信宿,犹望见此物,故行者谣曰:“朝发黄牛,暮宿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言水路 纡深,回望如一矣。
江水又东,迳西陵峡。宜都记曰:“自黄牛滩东入西陵界,至峡口百许里,山水纡曲, 而两岸高山重障,非日中夜半,不见日月,绝壁或十许丈,其石采色形容,多所像类。林木 高茂,略尽冬春。猿鸣至清,山谷传响,泠泠不绝。”所谓三峡,此其一也。山松言:“常 闻峡中水疾,书记及口传悉以临惧相戒,曾无称有山水之美也。及余来践跻此境,既至欣然 ,始信耳闻之不如亲见矣。其叠?秀峰,奇构异形,固难以辞叙。林木萧森,离离蔚蔚,乃 在霞气之表。仰瞩俯映,弥习弥佳,流连信宿,不觉忘返。目所履历,未尝有也。既自欣得 此奇观,山水有灵,亦当惊知己于千古矣。”
郦道元?江水翻译
江水又东径黄牛,流经广溪峡,这就是三峡的开端.峡谷中有瞿塘、黄龛两处险滩。这个峡谷从过去大禹开凿疏通江水,郭景纯叫做巴东之峡的那个峡谷。
江水又向东去,经巫峡,是杜宇所凿用以疏通江水的峡谷。江水经过峡谷向东,又经新崩滩。这座山,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崩裂,晋太元二年又崩裂。在崩塌的时候,江水倒流一百多里,涌起几十丈的巨浪。现在险滩上都还有石块,有的圆的像竹篓子,有的方的像房屋,都是山体崩裂掉下来,致使湍流激起波澜,所以叫做“新崩滩”。这个断崖所残留的部分,和其它众多山岭相比,还算是耸立突出的。再往下十多里,有一座大巫山,不单是三峡所没有的,就算和岷山、峨眉山都能一比高低,与衡山、九疑山可一决雌雄。群山像翅膀一样靠着它,一起直指青云,它更接近银河,和群山一辨优劣。西面,就是巫山。 这之间首尾长六十里,叫做巫峡,是借山起的名。
江水又向东,流经流水滩。这里的水都湍急异常,鱼鳖都不能游弋,行人常常感到苦恼,他们编成歌谣:“滩头用尽力气与水相持,突然之间就会被水淹没与家人永别。”袁山松说:“从四川到这里,五千多里,顺流而下只要五日,逆流而上要用百日。”
江水又向东流,经过宜昌县的北面,县的治所在江水的南岸。北临大江,与夷陵遥相对应。
江水又向东流,经过狼尾滩,又经过人滩。袁山松(晋朝著名文人)说:“这两个岸滩相距二里远。人滩,江水非常湍急。江的南岸有许多青色的大石,夏天被水淹没冬天露出来,这些石头,有好几十步(步:古时长度单位)远,都是人脸的形状,有的大有的小;那些纹络清晰的,头发胡子都能分辨出来:因此叫做“人滩”。
江水又向东,经过黄牛山,山下有一个险滩叫黄牛滩。南岸重重叠叠的山岭一层层耸起,最外高峻的山崖间有块石头,颜色像一个人背着刀牵着牛,人是黑色的牛是黄色的,看上去非常鲜明。因为人难以到达,不能够穷究实际情况。此山既高,再加上江水湍急纡洄曲折,即使走上两天两夜,还能望到这个石头,所以走路的人编成歌谣说:“早晨从黄牛山下出发,晚上还在黄牛山下投宿;三天三夜,黄牛山还是像原来一样看得清楚。”说的就是水路曲折,(走很长的路后)回头望去黄牛山还像原来一样。
江水又向东,经过西陵峡。《宜都记》里说:“从黄牛滩向东进入西陵峡,至西陵峡的出口一百里左右,山水曲曲折折,两岸山脉高峻、重重叠叠,不是日中或夜半,看不见日月,绝壁有的有千丈左右,那石头是彩色的,形状大多像一些东西。树木高大茂密,大略 。猿鸣特别清越,在山谷中传响,清脆的声音传送不绝。”所说的三峡,这就是其中之一。山松说:“常听说峡中水流湍急,记录下来的或口口相传的都是拿恐惧相警戒,不曾有人称赞山水的美丽。等到我来到这个地方,并感到欣喜以后,才相信耳闻不如亲眼所见。那重重叠叠秀丽的山峰,奇特的构造怪异的形状,本来就难以用语言来描绘。林木阴森肃穆,郁郁葱葱。仰头欣赏,俯身体味,越熟悉越感到好,流连了两天,忘了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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