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盛唐诗人的《羌村?其一》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川。
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
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
世乱遭飘荡,生还无意偶尔遂!
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欷。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赏析
这一首侧重写人刚到家时合家欢聚惊喜的情景,以及人物在战乱时期涌现的特有心理。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诗人千里跋涉,终于在傍晚时候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羌村。天涯的夕阳也急于躲到地平线下休息,柴门前的树梢上有多少只鸟儿鸣叫不停,这喧宾夺主的声浪反衬出那个特别岁月城市生活的萧索荒漠。即使如斯,鸟雀的鸣啼声,也增加了“归客千里至”的喜悦气氛,带有喜迎归者之意。诗人的归来连鸟雀都为之欢喜,更何况诗人的妻子和儿女。这首诗开篇四句措词平实,但蕴意深沉,为下文的叙事抒怀渲染了气氛。
“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此二句诗人真切地将战乱时代亲人忽然相逢时产生的庞杂感情转达了出来。诗人多年来只身一人在外流离失所,又加上兵连祸结,战乱不休,其生逝世安危家人无从知晓,长年不归,加之消息全无,家人早已抱着凶多吉少的心理,未敢奢望诗人安全归来。本日亲人骤然而归,实出家人预料,所以会发生“怪我在”的心理。“惊定还拭泪”,妻子在惊奇、惊疑、惊喜之后,眼中蓄满了泪水,泪水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因素:辛酸、惊喜、抱怨、感伤等等。这次重逢来得太可贵了,它是用久长分离跟死里逃生的苦楚换来的,在那个战火不息,哀鸿遍野,白骨随处可见的年代,很少有人能像杜甫一样荣幸地生还。于是,诗人发出深厚悲切的感叹:“世乱遭飘扬,生还偶尔遂。”从诗人幸存的“偶尔”,读者能够领会到悲痛的“必定”。杜诗之所以千百年来始终能使读者在读后触目惊心,其机密就在于它绝不仅是反应诗人本人的生活阅历,而是对事实生涯的高度集中的概括。
诗人生还的喜讯很快传遍了羌村,乡邻们带着惊喜的心境纷纭赶来看望。“邻人满墙头,感叹亦嘘欷”,邻里们十分识相地隔墙张望,不忍损坏诗人一家团聚的喜庆氛围,看着诗人劫后余生,乡邻们不由自主地为之感慨,为之唏嘘。而在这种感叹和唏嘘中,又含有诗人自家的伤痛。“夜阑更秉烛,绝对如梦寐。”诗人用极为简略传神的景语,将乱离人久别重逢的难以相信的奇幻感触描摹了出来。曾经多少次在梦中召唤亲人的名字,现在亲人真的骤然呈现在眼前,从天而降的相逢反让诗人感到不够实在。夜幕来临,灶台上燃起昏黄的烛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在朦胧的灯光映射下,此情此景更让诗人感到如同在梦幻中一样。诗人用这样两句俭朴的语言将战斗年代人们的奇特感想更强烈地浮现出来,由写一人一家的酸甜苦辣波及全天下人的悲苦,这种描述非常存在典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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