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盛唐诗人的《辛夷坞》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赏析
辛夷坞,蓝田辋川(今陕西省蓝田县内)景致胜地,辋川别业(别墅)邻近。坞,四周高、中部低的小块处所。
这首《辛夷坞》是王维《辋川集》二十首之第十八首。这组诗全是五绝,如同一幅幅优美的绘画小品,从多方面刻画了辋川一带的风物。作者很擅长从平常的事物中发明美,不仅以过细的笔墨写出景物的赫然形象,而且往往从风物中写出一种环境氛围跟精力气质。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木末,指树杪。辛夷花不同于梅花、桃花之类。它的花苞打在每一根枝条的最末端上,形如羊毫,所以用“木末”二字是很正确的。“芙蓉花”,即指辛夷,辛夷含苞待放时,很象荷花箭,花瓣的色彩也近似荷花。《辋川集》和诗有“况有辛夷花,色与芙蓉乱”的句子,可用来作为注脚。诗的前两句侧重写花的“发”。当春天来到世间,辛夷在性命力的催动下,欣怅然地绽开神秘的蓓蕾,是那样残暴,好似云蒸霞蔚,显示着一派春景。诗的后两句写花的“落”。这山中的红萼,装点着寂寞的涧户,跟着时光的推移,最后纷纭扬扬地向人间洒下片片落英,了结了它一年的花期。短短四句诗,在描写了辛夷花的美妙形象的同时,又写出了一种落寞的景况和环境。
王维写辋川诗时是在暮年,即安史之乱以前。自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罢知政事,李林甫一派反动权势上台,朝政黑暗,社会矛盾日趋尖利。王维固然在朝,他偏向于张九龄的开明政治,对现实非常不满而又无能为力,内心矛盾,发生退隐归田的思维而又恋于禄位。他于是先后在长安四周的终南山和辋川树立别墅,过着亦仕亦隐的生涯。
辋川诗以田园山水为题材,描绘天然幽美的风景,表示安静的境界,但其中也有一些寄慨,流露了作者心坎的苦闷。如:“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孟城坳》),“高低华子冈,惆怅情何极”(《华子冈》)。特殊是紧接《辛夷坞》之后的《漆园》的“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株树”就更为感伤了。《世说新语》第二十八:“桓玄败后,殷仲文还为大司马咨议,意似二三,非复昔日。大司马府听(厅)前,有一老槐,甚扶疏。殷因月朔,与众在听(厅),视槐很久,叹曰:‘槐树婆娑,复无生意’”。王维暗用此事,表白其政治上的苦闷和内心的抵触。这首《辛夷坞》与《漆园》诗意互有接洽,它是以花在无人的山涧自开自落的可悲运气,寄托本人才干被压制湮没的感伤情感,有必定事实意思。全诗用比的伎俩,有精美活泼的形象和乐府民歌的韵味,诗意极其蕴藉。宋人方回以为此诗是辋川诗中的佳篇,“有一唱三叹不可穷之妙”(《瀛奎律髓》)。我想,其妙不在“幽极”,应在它的精致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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