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朝诗人的《浪淘沙》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赏析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别人。”这是为妇女呐喊不平的,表现了人对封建时期下层妇女不幸运气的同情和关注。在这首原调《浪淘沙》小词中,他又通过对一位思妇复杂奥妙的心坎矛盾的刻画,实在地表现了妇女对爱情的忠贞和悲惨的境遇。
发端二句,劈空提问:“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以水喻情,此为所常见。在人们看来,波澜壮阔而来去倏忽的潮水,与负心汉那狂热似火却顷刻即逝的短暂之情如许类似;而那浩瀚永恒的大海,则正如薄情女那缠绵忠贞的爱的襟怀。可是,诗人笔下这位女子对此却不认为然,予以否认。在她眼中,江潮海水哪能与郎情己意相比呢?此言不同凡响,一变态理,而反诘句式更强调其意。一下紧扣人心,觉得新鲜独特,不知何故:是水长情短,仍是情深于水?急于得悉谜底。这样就为下文的申说施展作好有力的铺垫。
紧承此意,转句即申述其由。“相恨不如潮有信”,以君、潮比拟。潮水已是变更不定的了,但潮涨潮落,究竟还有其定时,而君之离去,渺无归期,可见君不如潮,对照之下,更衬出君之薄情,令人相恨。同时,诗人在此化用了《江南曲》诗意:“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从而暗示出这是一位“老大嫁作商人妇”的可怜女子,这种情形在中唐时极为常见。当时官府重商弃农,盐商跟珠宝大贾成为一个特别阶层,“姓名不在县籍中”,“不属州县属皇帝”,他们攫取暴利,生涯豪奢,摆弄妇女,喜新厌旧,天然谈不上什么恋情专一。“商人重利轻告别”、“日日逐利西复东”,故商人妇便更要常受“来去江口守空船”之苦。懂得这一背景可更深一层地舆解此句之意。
既然君不如潮,则水就不似君情。意思本已很清楚,似可就此住笔。然诗人意犹未尽,却翻空出奇,推出“相思始觉海非深”的妙句作结。短短七字,寄意深长,回味无穷。首先,它在上句君情潮水相比君不如潮的基本之上,再分辨从情与水两方面加以延长,将妾心与海水相比,谓妾心深于海。同与水比,或不迭,或过之,已自见出高低。而这两组比较又通过潮不如海这客观差别而相接洽,使君情与妾心之间构成更赫然突出的反差。堪称匠心独运,出乎意料,极为夸大而形象地渲染出君之负心与妾之痴情,起到了进一步深入主题的艺术后果。其次,“相思”与上句“相恨”之间的内在逻辑关联,还奇妙地给咱们展现出思妇那复杂微妙的心理。她既恨君不如潮,却又非李益笔下那位意欲“嫁与弄潮儿”的妇女一样泼辣决绝。而是相恨又无奈,恨罢仍相思,思与恨交错融会,难以辨别。这种矛盾心理,一方面有助于凸起其忠贞不渝,情深于海;另一方面也更真实地反应出封建社会下层妇女孤破无援的不幸命运和深受残害的悲剧性情,因此更存在广泛的典范意思。在当时的罪行轨制下,她们除了默默的忍受、无望的等待之外,不其它的抉择。故作者所揭示的思妇心理,不仅有对负心汉的谴责,也暗含对黑暗事实的讽谕。第三,“始觉”二字,解释君之薄幸、妾之蜜意都是在苦楚相思之中悟出,同时还照顾了上联,阐明那异于常理之问并非来无故绪,而恰是相思女子久经扫兴折磨后之休会所得。这样,便充足地转达出无比深切的酸楚,凄婉动听。
由此可见,白居易诗并非只是如前人所批驳的那样直露无隐。这首小词既鉴戒民歌常见表示伎俩,纯朴明快,自然无饰,而又要言不烦,细腻而活泼地表现出一位与琵琶女身世雷同的思妇的庞杂抵触心理。蕴藉深婉,怨而不怒,堪称民间词与文人词联合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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