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朝诗人的《上高侍郎》
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赏析
对于此有一段本领,见《唐佳人传》:“()初累举不上,题诗省墙间曰:‘冰柱数条?白日,天门多少扇锁明时。阳春发处无根蒂,凭借春风次序吹’,怨而切。是年人论不公,又下第。上马侍郎云(诗从略)。”晚唐科举场上弊病极多,诗歌中有大批反应,此诗就是其中有名的一首。
唐代科举尤重进士,因此新进士的待遇极优渥,每年曲江会,观者如云,极为光荣。此诗一开端就用“天上碧桃”、“日边红杏”来作比较。“天上”、“日边”,象征着得第者“一登龙门则身价十倍”,位置不寻常;“跟露种”、“倚云栽”比方他们有所凭恃,特承恩宠;“碧桃”、“红杏”,鲜花盛开,象征着他们东风自得、前途似锦。这两句岂但用词金碧辉煌,而且对仗整饬精工,正与所描摹的得第者青云直上的不凡景象悉称。
《镜花缘》第八十回写打灯谜,有一条花名谜的谜面就借用了这一联现成诗句。答案是“凌霄花”。十分切贴。“天上碧桃”、“日边红杏”所以不凡,不就在于其所处地势“凌霄”吗?这里能够领会到诗句暗含的另一重意味。唐代科举通例,举子测验之前,先得自投途径,向王侯将相“投卷”(呈献诗文)以求荐举,否则不被录取的盼望。这种所谓推举、提拔相联合的措施后来弊端大启,晚唐尤甚。高蟾下第,自慨“阳春发处无根蒂”,可见当时靠人事“关联”成名者大有人在。这恰是“碧桃”在天,“红杏”近日,方得“和露”“倚云”之势,又岂是僻居于秋江之上无依无靠的“芙蓉”所能相比的呢?第三句中的秋江芙蓉显然是作者自比。作为取譬的意象,芙蓉是由桃杏的比喻连类生发出来的。固然彼此同属名花,但“天上”、“日边”与“秋江”之上,所处地位极为迥异。这种对比,与《咏史》“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相似,寄托贵贱之不同乃是“地势使之然”。这里还有一层寄意。秋江芙蓉美在风神标格,与春风桃杏美在色彩妖艳不同。《唐才子传》称“蟾本寒士,……性倜傥离群,稍尚气节。人与千金无端,即身逝世不受”,又说“其胸次磊块”等等。秋江芙蓉孤高的格调与作者的人品是同一的。末句“不向东风怨未开”,话里带刺。名义只怪芙蓉生得不是处所(生在秋江上)、不是时候(正值东风),却暗寓本人生不逢辰的悲慨。与“阳春发处无根蒂,凭仗东风次第吹”同样“怨而切”,只不外此诗全用比体,寄兴深微。
诗人向“大人物”上书,不卑不亢,毫无胁肩谄笑的媚态,这在封建时期,是较难堪得的。说“未开”而非“不开”,这是由于芙蓉开花要等到天高气爽的时候。这里仿佛表示出作者对自己才具的自负。不妨顺便说一句,高蟾在作诗后的第二年初于蟾宫折桂,如愿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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