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15~18题。缅怀丰子恺老友朱光替子恺是受“四人帮”残酷迫害者之一,含冤去世已一多了。他在我心中仍然活着,他是个令人难忘的人。我认识子恺还在半个世纪之前。江浙战争把我在上海教书的一个学校打垮了,夏丐尊把我介绍到浙江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教英文,那里同事的有夏丐尊、朱自清和丰子恺等人,我们课余闲暇时经常在一起吃酒聊天。我至今还记得子恺酒后面红耳赤,欣然微笑,一团和气的风度,这时他总爱拈一张纸乘兴作几笔漫画,画成就自己制成木刻,让我们传观,我们看到都各自欣赏,很少发议论,加评语。当时我们向往教育自由,为着实现自己的理想,不久就相继跑到上海去创办一所立达学园和一所开明书店,并筹办一个以中学生为对象的刊物《一般》。我们白手起家,经常欣然微笑消闲自在的子恺也积极参加筹备工作,我才看出他不只是个画家,而且也是肯实干的热心人。但是在繁忙中只要有片刻闲暇,我们还保持嚼豆腐干下酒谈天的老习惯,子恺也没有忘记他的漫画和木刻。我常用“清”“和”另个字来概括子恺的人品,但是他胸有城府,“和而不流”。他经常在欣然微笑,无论是对知心的朋友,对幼小的儿女,还是对自己的漫画和木刻,他老是那样浑然本色,无爱无嗔,既好静而又好动,没有一点世故气。他是弘一法师的徒弟,在人品和画品两方面都受到弘一的熏陶。我在白马湖时,弘一也偶尔来看望他。也曾一度随弘一持佛法吃素。抗日战争胜利后,弘一去世,子恺还不远千里由贵州跑到西川嘉定请马一浮为他的老师作传。当时我也在嘉定,乱离中久别重逢,他还是欣然一笑。我从此体会到他对老师情谊之深挚。解放后不久,他和我都当了政协委员,他每逢开会来京,相见仍是“欣然微笑”,可是最后一次他的健康和兴致都己不如从前,尽管我们两人是同,他的“黄昏思想”已比我浓得多了。后来他和我一样受到“四人帮”的无情打击,他的受到人民喜爱的漫画被批判得体无完肤,现在重见天日,我这个后死者只有缅怀他在世时那种忠实于艺术和忠实于师友的风度,不禁有人往风微之感而已。我先从子恺的人品谈起,因为他的画品就是他的人品的表现。一个人须是一个艺术家才能刨造出真正的艺术作品。子恺从顶至踵,浑身都是个艺术家。他的胸襟,他的言论笑貌,待人接物,无一不是艺术的,无一不是至爱深情的流露。他的漫画可分两类,一类是拈取前人诗词名句为题,例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指冷玉笙寒》《黄蜂频扑秋千素,有当时纤手香凝》之类;另一类是现实中有风趣的人物的剪影,例如《花生米不满足》《病车》《苏州人》之类。前一类不但有诗意而且有现实感,人是现代人,服装是现代的服装,情调也还是现代的情词;后一类不但直接来自现实生活,而且也有诗意和谐趣。两类画都是从纷纭世态中挑出人所熟知而却不注意的一鳞一爪,经过他一点染,便显出微妙隽永,令人一见不忘。他的这种画风可以说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妥帖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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