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还通过多少条别的公开或隐秘的途径,和多少个我们知道姓名,以及不知道姓名的人们联系着和分享着啊!
一只野外的小鹿,刚刚生下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呢,就会努力挣扎着站起来,去够母亲的乳房;当鹿群遇敌突然奔跑时,它也得踉踉跄跄地跟着跑,没有谁能背负它。而一个人类的婴儿刚生下来时是多么地软弱无助而又备受优待啊!母亲要用乳房去够他,他才吃得上奶(幸亏吸奶这一原始本能他还保留着);让他平躺着睡,他自己就没法侧过身来。
我们大概都知道一些我们幼小时所遭遇过的危险,在那些关键的时刻,是我们的爸爸、妈妈、奶奶、大姑等亲人或别的大人救了我们。但是,更多的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或知道了也不太在乎的,他们日常所给予我们的,似乎是琐碎的关心、抚养与爱护。
可以说,每一个活到我们现在这么大的人,都不是仅仅凭自己活过来的。
而且,当我们还是婴儿的时候,我们虽然知冷知热,知道饿了要叫唤,疼了要哭泣,我们对那一段生活却几乎没有任何记忆。这也许说明,记忆力是伴随着主动生活的能力一起成长的。我们那一段作为人之初的、最宝贵的生活秘密,恰恰不是保存在我们手里,而是保存在我们的父母或别的亲人手里;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一些故事,是他们讲给我们听的。这样,在我们的生命中,实际上就融入了他们的生命,或者说,在他们的生命中,也包含着我们的生命。
我们的生命还通过多少条或公开或隐秘的途径,和多少个我们知道姓名以及不知道姓名的人们联系着和分享着啊!所以,我们谁也不敢说:我们的生命,完全是属于自己的;我们的生命,完全是我们自己造就的。
而且,我们在成人之前,基本上都是受益者而非施惠者。我们成长中所得到的一切,都不是现成就有的,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人为之付出劳作。
大约两千年前,一个古罗马帝国的皇帝、斯多葛派的哲学家马可·奥勒留有一本写给自己的书叫做《沉思录》,这本书的第一卷,全部写的是他对那些对他有过助益的人们的感激之情,他写下了对他的祖父、曾祖父、母亲、生父、养父、胞兄、养兄、姐妹、妻子、许多老师和朋友的感激,说他为这一切而感谢神明。而一个获得了诺贝尔奖、其发明已经造福于千百万人的科学家,也说他仍然感到对他人有一种亏欠。
也许我们什么都不必说,也许我们笨拙的笔也难于表达出我们的感激之情,那么,让我们用自己的行动来说话,让我们用对自己的父母和儿女,对前人和后人的恰当行为来表达出这样一种感激之情,而人类就在这一过程中世代延续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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